苏珊·科恩(Susan Cohn)的作品以简练、富有思想性为特点。“生存习惯”是一件思考未来的首饰作品。用金做的头饰,戴在后脑与计算机相连,这是佩带首饰的新方式。这件探索技术的装置作品还附设手机卡、信息按钮、红外线、总传器和眼、耳、鼻、手指等5个附属传感器。头饰可折叠,便于携带,若插入智能卡,设计师便可以让我们获得想要得到的资讯。作品体现了科恩对未来技术首饰的探索,对未来首饰观念的传达。装置作品《经过真实的路》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组的36个手镯当中有一个是24K金的,其它是镀金的;第二组是36个铝制手镯,在灯光的处理下整体效果如同真金;45个手镯的第三组当中一个手镯是科恩本人亲手制作,其余44个则出自他人之手。该作品质疑了首饰在当代社会中的价值:我们看重的到底是基底金属材料还是创作者?是对时尚趋之若骛?还是让个人对佩带物进行重新组合?她试图追求一种首饰的内在意义并与自己的生活相融合。科恩不仅设计制作首饰,同时还做产品。其最具代表性的设计当数“科恩凹糟”,一件为意大利阿莱西设计公司设计制作用以保存和欣赏食物的容器。
首饰就像人们选择佩戴的任何其他东西一样能显示出它的个性与品位。但是它却很少被设计师用以评论和它有关的社会规范和禁忌。然而,奥托·昆泽里(Otto Kunzli)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他可以说是最聪明也是最持怀疑态度的首饰设计师之一。
昆泽里的作品大多呈条块或立方体的几何形状,评论家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它愚蠢又幼稚。他们提出谁会佩戴这些首饰?事实上这些立方体的首饰并不是商业首饰,而是对传统首饰及其限制规范的思考。昆泽里试图通过作品中所表现出的对抗性来激励人们如何努力打破这种武断的规范。其作品胸针“墙”,将荒诞推向极致,另一些作品则显示出对规则的蔑视。
昆泽里创作了很多这类经常被形容为诙谐的作品,他曾设计了花形的男性别针。从纽扣孔中暧昧挑逗的鲜花到政治家的圆花饰,影射男人在社会规范中的自负表现。这是一种彬彬有礼的无礼表现。在英国作家大卫·哈尔(DavidHare)的喜剧《一幅世界地图》中,一个年轻人被另一看似礼貌实际无礼的中年男子弄得很恼火,他生气地说:“你认为如果你在一句话开头说对不起,结尾说谢谢,就有资格在这之间粗俗无礼吗?”昆泽里的作品目的和样式恰恰就在这彬彬有礼之间。
有史以来社会对首饰的接受程度历来狭隘,昆泽里却让我们对此能够有所反思。
上述几位设计师的作品都具有一定的观念及实验性特征,它让我们清晰地看到,首饰艺术的发展在西方文化背景的作用下发散出丰富而多元之特质。通过对实验首饰艺术家作品的认识及对每个设计思想和艺术观念的了解,我们会发现他们共同拥有的实验精神,对新材料不断寻求与研究的态度,对新语汇的创造和新风格探索的投入。借此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当下艺术首饰的状态、展望未来首饰艺术发展的可能性。
回望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我们可以看到它所经历的从原材料改造技术到能量利用技术,乃至今天的信息技术这样一个过程,而正是这一切导致了社会的持续不断的变化。它们不仅改变了我们的外部环境,而且也改变着我们的内在精神需求。在我看来,不同的历史阶段必然会孕育或限定某些艺术形态的发展,如今电脑技术已将我们带入一个通讯传播性的社会中。未来人的生活方式并不是把自己封存起来,或是狭隘地自我表现,而是更多地表现出人与人的关系,寻求相互交流的机会。同样,首饰将不仅仅当作一种自我个性宣泄的符号,它是开放的、充满变数的,它会成为人与人之间达成更好沟通的信息和标识,成为促进人与人之间能够更好交流的媒介。现代艺术家与设计师恰恰是这种信息交流系统中的创造者。